跋山涉水,只為付出而來——記山大二院援疆醫(yī)生、神經內科主任醫(yī)師王允
巍峨高聳的天山,壯美絢麗的胡楊林,見證著一代代援疆人濃濃的民族團結之情。
2020年9月,山大二院神經內科主任醫(yī)師王允前往新疆烏魯木齊,執(zhí)行為期一年半的援疆任務。告別家人,奔赴邊疆,王允的內心既激動又忐忑:“能把自己的一段歲月奉獻給祖國的邊疆,是一件意義深遠的事情!
時光流逝,歲月如梭,不知不覺中,王允的醫(yī)療援疆生涯已經結束,回首援疆往事,仍歷歷在目。
走好薪火相傳的援疆路
2020年7月,中共中央組織部、國家教育部發(fā)布了第十批第一輪援疆干部選派工作的通知。
第一時間,神經內科主任醫(yī)師王允撥通了愛人的電話。她很清楚地記得,當時的通話時長是9分鐘,愛人淡定自若地告訴她:“放心去吧,家里有我就好!敝,王允就積極地向科室報名。她覺得,作為新時代的醫(yī)務工作者,應當心懷家國天下,勇于擔當和付出。作為從青春年少一路陪伴她走來的愛人,他也理解王允的決定。愛,無需多言,在相互扶持中彼此已深深懂得。身為兩個孩子的媽媽,王允的內心也充滿不舍,但她覺得,志存高遠、甘于奉獻的言傳身教勝過千言萬語,這一段路,也會帶給孩子成長。她希望她的孩子以后心中要有家國天下、星辰大海。
2020年初,新冠疫情暴發(fā),“在這過程中,我深刻體會到在黨和國家的帶領和部署下,全國人民萬眾一心抗擊疫情,各行各業(yè)的人都在傾情付出,貢獻力量!蓖踉收f,因此,當黨組織有召喚,她第一時間響應,積極參加中央組織部部署的醫(yī)療援疆工作。
同樣,在山大二院神經內科,優(yōu)良的援疆傳統(tǒng)薪火相傳:早在2004年,尚偉同志作為中組部第四批援疆干部(醫(yī)院第一批),支援阿勒泰地區(qū)醫(yī)院;2017年,神經內科副主任醫(yī)師謝兆宏同志作為第九批中組部援疆干部,支援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醫(yī)院。“援疆是一段歷史,也是一種精神,更是每個神經內科人埋藏在內心的驕傲與自豪。”如今,王允決心接過歷史的“接力棒”,用奮斗為青春鋪滿絢麗色彩。
“援疆就意味著責任與付出,意味著奉獻自己的熱血給祖國的山河,意味著承擔起家國天下的責任。”這次援疆,責任重大,使命光榮,家人全力支持王允的決定。
經過前期準備,9月21日,帶著沉甸甸的囑托,王允跟隨援疆隊伍飛往烏魯木齊。
“來疆為什么?在疆干什么?離疆留什么?”是每個援疆人思考的問題。根據組織安排,王允將擔任新疆醫(yī)科大學附屬第二醫(yī)院神經內科主任,開啟自己的援疆之旅。
用真心換真情,醫(yī)者仁心贏患者贊譽
醫(yī)院神經內科分為四個病區(qū),共有床位160張。經過前期了解,王允發(fā)現(xiàn)這里的患者多、疑難病例多,科室高級技術職稱人員相對不足,技術力量與發(fā)達地區(qū)有一定差距。
“在醫(yī)療方面,首先推進核心制度的制訂和執(zhí)行,在現(xiàn)有的基礎上,扶持亞專業(yè)的發(fā)展,積極開展臨床診療新技術。”王允思路清晰,直擊科室發(fā)展短板。
“多虧了山東醫(yī)生,我的孩子有救了!”一位維吾爾族父親激動地說。他有一個16歲的兒子,就在幾年前,突然出現(xiàn)肢體不自主抖動的情況。隨著病情進展,行走、吃飯都受到影響。幾年來,他帶著孩子輾轉多地求醫(yī)無果,讓本就貧困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。在隨后的檢查中,王允發(fā)現(xiàn)患者眼角膜中可見棕黃色色素沉積環(huán),俗稱“K-F環(huán)”,是肝豆狀核變性的一種典型表現(xiàn)。“肉眼可見‘K-F環(huán)’,說明患者已經到了比較嚴重的階段!蓖踉收f。結合這一線索,并進行相關檢查,最終被診斷為肝豆狀核變性。隨即,王允給予驅銅治療和對癥處理藥物,患者的癥狀逐漸減輕,日常生活功能得以改善。
還有一次,一位患者因頭痛前來就診,在地州醫(yī)院已經做了顱腦磁共振、腰椎穿刺等檢查,并按照病毒性腦炎進行治療,但效果并不理想。“當患者轉來時,開始出現(xiàn)意識模糊、躁動不安的情況!蓖踉驶貞浀。根據核磁、腰穿結果,結合腦脊液細胞學、蛋白定量等的動態(tài)變化,王允初步考慮為結核性腦膜腦炎。隨后,王允為患者做了腦脊液二代測序和Xpert檢查。這項技術在當地幾乎很少開展,科室人員對此缺乏相關經驗。根據檢測結果,患者診斷為結核性腦膜腦炎。接下來,王允給予正規(guī)的抗結核治療,患者病情日漸好轉,意識轉清,頭痛也逐漸緩解。
在王允看來的“常見病”,卻成了當地人的“罕見病”。自此,王允更加注重在診療思維和臨床思維的培養(yǎng)。每月組織神經內科學術講座,介紹學科最前沿的技術理念,讓更多的邊疆醫(yī)生開闊了眼界、提升了能力。她積極參加義診和志愿服務活動,前往阿勒泰、喀什、和田、阿克蘇等地州義診、查房,指導基層醫(yī)院科室發(fā)展和卒中中心建設。
一次救治,從此結緣。在當地,一提起王允,不少患者紛紛豎起大拇指,連聲贊嘆。在臨床一線,她授之以漁,打造一支帶不走的醫(yī)生團隊;基層鄉(xiāng)鎮(zhèn),她積極參與義診服務,把健康關愛送到少數民族百姓家門口。
獨在異鄉(xiāng),醫(yī)院和家人是最堅強的后盾
援疆之路上,有鮮花與掌聲,更有不為人知的泥濘與荊棘。
援疆期間,王允把兩個孩子交給了婆婆照料。就在援疆剛過半年時,在王允春節(jié)假期期間,婆婆查出宮頸癌,需要數月的治療周期。臨近假期結束,作為一名醫(yī)務人員,當家人生病需要自己的時候她卻不能在身邊守護,王允的心中滿是愧疚,但還是及時返回了工作崗位。之后的每天中午,愛人借著午休時間,接上老人去醫(yī)院做放療。治療結束后,再返回單位加班至深夜;丶液,愛人拖著疲憊的身體輔導孩子做功課。“家里有我就好”,他是這樣說的,也是這樣做的。一直以來,他都是王允家庭中的強大后盾,默默地承擔起了許多責任,讓她可以心無旁騖地工作。吃苦抗壓,從不抱怨,對此,王允的心中充滿感激。
一個多月后,王允的父親因椎動脈狹窄,做了椎動脈支架植入手術。同時,在檢查中發(fā)現(xiàn)冠狀動脈嚴重狹窄,需要隨訪是否做冠脈支架植入手術,冠脈狹窄猶如一個不定時炸彈,王允非常擔心如果她在援疆期間親人突然出現(xiàn)問題而她不在身邊,她會留下終生的自責和愧疚。
然而援疆就意味著承擔與奉獻,援疆的經歷讓她更有擔當,也更有力量。艱難困苦,玉汝于成。在醫(yī)院的支持和同事的幫助下,王允和家人在一個個難關面前,挺了過來。
只身在外,難免有思鄉(xiāng)之苦。剛離開家時,小兒子剛兩歲多,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媽媽。早上七八點鐘,兒子便會用視頻聊天把王允從夢中叫醒。新疆與內地有兩個小時時差,王允雖然困倦,當看到孩子天真的小臉,奶聲奶氣地叫著“媽媽,打開燈”,滿身的困倦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2021年暑假,9歲的大兒子拉起行李箱,只身登上飛往烏魯木齊的航班。八千里路云和月,古人的詩詞變成了漫漫長路。
“長大了,也勇敢了,可以一個人坐飛機……”機場外,王允緊緊抱住兒子,激動得熱淚盈眶。
相聚的日子雖然短暫,卻彌足珍貴。新疆之行,讓兒子看到了媽媽工作和生活的地方,知道媽媽的辛苦,更加深刻地理解“民族團結一家親”的意義。
團圓總是短暫的,從相聚那一刻起,分離也就開始了倒計時。暑假的最后一周,正好是母子二人的生日,因為疫情原因,學校通知要提前返濟。“媽媽,我怎么給你過生日……”知道消息后,兒子一下子大哭起來。王允說,孩子變得懂事了,離別之際首先想到的是付出,是媽媽會不會難過。
最終,王允決定提前過生日,買好蛋糕,擺上蠟燭,共唱生日歌……母子二人在西北邊陲,留下了永生難忘的瞬間。
情深意長,留下一支帶不走的醫(yī)療隊
“望著天山明月,理解了什么叫每逢佳節(jié)倍思親!痹娜兆永,中秋節(jié)都是獨自在外度過。
王允說,曾很多次唱起《濟南,濟南》這首歌,“我抬眼是千佛山的輪廓,我閉眼是大明湖和護城河……”“總是在唱到某一個詞的時候泣不成聲!蓖踉收f,雖然不能與親人在一起,但是心中有愛,就會穿越千山萬水。
“如果有機會,肯定會再回到新疆,回到當年奮斗的地方看一看!蓖踉收f。
都說援疆是付出、是奉獻,而王允感覺,援疆更多的是收獲:
經過援疆之行,學術交流的橋梁已經建立。在山大二院黨委的安排部署下,已籌備開展山大二院神經內科——新疆醫(yī)科大學第二附屬醫(yī)院神經內科支部“云共建”工作。通過黨建引領,組團式援疆,促進業(yè)務提升;通過在線疑難病例討論,提高科室疑難危重患者診療水平。
如今,在王允的積極推動下,新疆醫(yī)科大學第二附屬醫(yī)院的腦脊液細胞室正在日益完善;在她的積極協(xié)調下,山大二院會邀請新疆的技術人員進修學習腦脊液細胞學等關鍵技術,為新疆繼續(xù)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。
“我可能干不了驚天動地的大事,但可以做許多實實在在的小事。”王允說,付出和奉獻是美好,超越自己是美好,克服困難也是美好,“對于援疆,這段路終生無悔!
記者:時偉 通訊員 :張瑞雪 郝愛